昨晚熬得太晚了，一直在看恐怖遊戲的直播。今天起床一看鐘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。
滴答，滴答。
家裏的時鐘走動聲音很大，有時甚至會影響我入睡。本來早就該換了，但換上新電池還勉強能用，倒也作罷。
母親的電話宛如催命，我很快接起電話。
“今天家裏要來人，你早點起來收拾好自己啊！”
來人？
我心有疑惑：“誰啊，來我們家幹什麽？”
問完我才意識到，家裏只有我一個人：“爸去上班了，你人呢？”
“我昨晚感冒，早上去醫院了。”母親那邊略有些嘈雜，隱約能聽到喊號聲。或許正是在醫院吧。“你表姑今天剛回來，正好來我們家吃頓飯。”
我恍然。
表姑在外地工作很久了，一直少有音信傳回來。最近一直聽說她要回來了，沒想到正是今天。
念到表姑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來，我立刻下床收拾好自己，還下樓打算去趟菜市場，準備給表姑小露兩手。
小時候雖然我沒有印象，不過聽家裏人說，表姑對我很好，我有什麽哭鬧的時候，都是表姑給我哄好的。
但多年過去，表姑一直在外地從未回來，我甚至對這麽一個遠親的面容都記不太清了。
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因為認不出而尷尬呢？我挑好幾個西紅柿，連著袋子一起拎給店家。
店家用一雙死魚眼看著我，接過袋子放到稱上，“十七。”
“怎麽那麽貴？西紅柿什麽時候也漲價了？”
我不由分說發出質疑。我和這店家平日裏還蠻熟的，他可沒理由坑我啊。
他卻只是很古怪地笑了一下：“那是你挑得好啊，你看，多好看的紅吶，多好看的紅......”
他的語氣愈發古怪，我沒來由地頭皮一麻：“好好好，十七就十七......”說著趕緊把錢轉到他賬上。
“xx寶到賬......”
不等那聲系統提示音響完，我趕忙邁開腳步走了。知覺告訴我，再待下去不會有好事發生。
但我走出去一截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老板：平時可沒發生這情況啊，今天怎麽就突然奇怪起來？
難不成是整蠱我，想看我笑話呢？
不回頭還好，這一回頭可把我嚇得夠嗆——只見除了賣菜那老板，旁邊那些賣菜的，賣鹵肉的，賣水果的，十幾家老板齊刷刷盯住我的背影；我一回頭，正好和他們對上視線。
一個人一直盯住你已經會讓你感到詭異，更別說這十幾號人，足以讓我頭皮發麻，毛骨悚然。
他們發現我看過來，齊刷刷做了同一個動作。
笑。
他們對我笑著。
我立刻跳起來，發瘋一般逃出菜市場，一路狂奔到大街上。
等我重新看到街道上的車水馬龍，路過我的行人有說有笑，偶爾有人看我一眼也不會過多留意，交警站在路邊執勤——我才真正放下心來。
不知道今天是撞了什麽鬼了。
我以前其實撞過鬼，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，久到我根本不記得有過這回事，還是我爸曾經跟我說：“你以前見鬼，不過被人哄一下就好了......”
“叮咚。”
我媽發消息過來了。我趕忙打開一看：你表姑說已經到小區了，你趕緊帶她回去啊。
我回復過去：好，剛出菜市場，馬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