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西藏阿裏獅泉河,兩天前搭車走完了葉城到獅泉河這一段219國道,加上四年前拉薩到塔爾欽的那一段,總算完成了十年前對自己的許諾,它來的如此遲,可又完成的剛剛好。
仿佛這一生都在試圖突破自我,又在這途中不停挑戰少年時代留下的創傷,試圖愈合的過程擰巴而沮喪。可事到如今,我仍不是一個能讓大部分人感受到舒服氣場的人,我愛憎分明,戾氣太重。整個青春期都在質問自己為何不能夠溫柔,直到前段時間看到一段演員周采芹的采訪,她說:“海斯特·白蘭有一句臺詞,如果我溫柔的話,我就會死。”她說的英文,更有力量。
憤怒也是一種能量,希望玫瑰花不需要用雕謝來與大地和解。
什麽事能做十年?於我來說,旅行、寫作、愛一個人只有這三件事超過了這個期限。那麽又有什麽事未來還能做十年?我曾經說過太多次,不知道該如何度過余生。也許這次長途旅行讓我有了一些眉目,過去四年太忙,沒有時間想清楚很多事,大段空白的時間多麽重要,我停下來,讓我的靈魂跟上來。
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,那些痛苦、失望、挫折、失敗都讓你走向了對的方向,我仿佛時隔多年才終於從奔忙之中擡起頭看見了自己的初心,然後突然之間內心再也沒有覺得困難,所有心情都透徹了起來。
就這樣交上我19歲到29歲的答卷,也算是不辜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