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你一起我才明白,欢愉不是得到或是给与。只有在相互给与,并且能够唤起另一方赠与的愿望时,欢愉才能存在。”
“你们怎么做,就会成为怎样的人。”
“对于我来说,是你把一个充满威胁的世界--在这个世界里,我只是一个非法存在的逃难者,在这个世界里,我的未来从来没有能够超过三个月--暂时放置在一边。我再也没有回到地面上的愿望。我在一种美妙绝伦的存在中找到了避处,我不愿意它被现实追赶上。”
“我是在那时明白过来,我不需要任何所谓考虑一下的最后期限;如果我就这样让你走了,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。你是我第一个投入了全身心去爱的女人,我能够感受到你在我内心深处激起的共鸣;总之,是我真正的初恋。如果我不能真切地爱你,也许我再也不能爱任何人。我终于找到了从来都没能表达出的这些词语;我要通过这些词语告诉你,我希望我们能够永远结合在一起。”
“从哲学的角度,解释我们为什么要爱,为什么希望被某一个人爱而把其他所有人都排除在外,的确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‘上床来,’超过三点,你就会说。我回答道:‘我马上来。’而你说:‘不要马上来,而是这就来!’你的声音里没有一点责备。我喜欢你一边执着地要求着,一边总是留给我充足的时间。"
"实际上,对于一个作家来说,写什么并不是他的首要目标。他的第一需要就是写作。写作,就是让自己遁出这世界,遁出他自己,为着将世界,将自己变成文学的材料。所探讨的‘主题’是在此之后的。主题是必要条件,是写作生产过程中所必需的一个带有偶然性的条件。只要能写,都可以是好的主题。”
“我写,就是为了消除恐慌。”
“中午的时候,你对我说:‘你知道吗?三天以来你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?’我一直在想,是不是和我在一起,你比一个人的时候还要感觉孤独?”
“你经常说,这本书的写作改变了我。‘结束这本书之后,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。’我想你错了。并不是写作这本书改变了我,而是生产出一个可以出版的文本,并且看着它出版。它的出版改变了我的处境,给了我在这个世界的一席之地。它让我想的变成现实,一种超越我的意愿的现实,迫使我不断重新定义自己,不断超越自我,这样才能避免成为他者之镜的囚徒,避免成为他者之镜里的那个固定形象,避免成为客观现实之外的另一个人,一个成果。文学的魔术:就在于我描述自我,在拒绝存在中写作的同时,它让我得以进入存在。这本书是我拒绝的成果,它就是拒绝本身,然而它的出版却阻止我在这拒绝中坚持下去。这正是我所期待的,只有出版能够让我得到:我不得不更深地介入,这是我在孤独的意愿中做不到的,我也不得不向自己不断提出问题,不得不追寻我一个人无法定义的结局。”
“自己的文章一旦印成书,我就再也没有重新读过。我讨厌使用‘我的书’这样的字眼:从中我看到的正是一种虚荣的特质,正是通过这种虚荣,主体会洋洋得意地吹嘘别人所赋予他的品质,殊不知这恰恰说明了他已经成了他者。书已经不再是‘我的思想‘,既然它已经成了这个世界上的某样东西,它属于别人,不属于我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有待陈述的,而不是已经言说的--对于我来说,我已经写过的东西远远没有我接下去能够写的东西更重要。我想,对于所有的写者来说,这一点都是一样真实的。”
“卡夫卡在他的《日记》中的一句话很能简要概括我那时的精神状况:’我对你的爱不讨我喜欢。‘我不喜欢爱上你的自己。“
”你让我发现了生活的丰富性,通过你,我爱上了生活--如果不把这话反过来说。“
”我们有一个属于两个人共有的圈子,但是我们看待的角度有所不同。正是因为这不同,我们得到了丰富。“
”我在想,我们终于应该充分享受一下现在,而不是总想着构筑未来了。“
”我觉得我并不曾真正地生活过,我总是站在一定的距离之外观察我的生命,只拓展了自己的某一个侧面,作为个人,我是贫瘠的。而你一直比我富有。你在所有的空间里盛开。你与你的生活处于同一水平;而我却总是匆匆地奔赴下一项任务,仿佛我们的生活永远只能在稍后才真正开始。“
“我守着你的呼吸,我的手轻轻掠过你的身体。我们都不愿意在对方离开之后,一个人继续孤独地活下去。我们经常对彼此说,万一有来生,我们仍然愿意共同度过。”